本案是袁教授暑期赴美期间治疗的一个病案,在西医发达的美国,用中医中药治疗好了西药效果欠佳的疾病,赢得了病患的认可和赞誉,令人赞叹!
患者男,80多岁,教授,美籍华人,因为劳累后出现咳嗽咳喘,被诊断为过敏性哮喘,他的女婿就是美国一位有名的医学专家,服用西药也没有明显效果,刚好袁教授在美国,于是请袁教授诊治。
.8.10一诊
主诉:咳嗽咳喘2周余。患者过度劳累后咳嗽咳喘严重且自汗出,遇冷风加重,伴气短乏力,口干咽燥,后背恶寒严重,舌红绛,苔剥脱,脉沉细数。
辨证:肺阴虚有热,兼营卫不和。
治则:急则治标。治法:清肺平喘、调和营卫
处方:麻杏石甘汤+桂枝加龙骨牡蛎汤+桂枝加厚朴杏子汤+过敏煎。配合针刺太溪、合谷、八邪之大都。
炙麻黄5g杏仁15g生石膏25g炙甘草10g桂枝15g杭芍15g厚朴10g银柴胡10g防风10g乌梅10g五味子10g生龙骨30g(先煎)生牡蛎30g(先煎)5付
因美国中药店没有炙麻黄故用生麻黄代替,但患者服药后出现腹泻,故服两付半后停药,查询药单方知是药房误将杭白菊当作杭白芍入药,于是改正方药后继续服用。
.8.16二诊
刻诊:诸证缓解,咳喘及恶寒汗出明显好转,仍口干渴、咽燥,气短乏力,大便较干且解之费力。
治则:标本兼治。治法:清肺平喘、调和营卫、益气养阴
处方:麻杏石甘汤+桂枝加龙骨牡蛎汤+生脉饮+火麻仁。配合针刺太溪、合谷、足三里。
麻黄3g杏仁10g生石膏10g炙甘草10g桂枝15g白芍15g太子参10g麦冬10g五味子10g生龙骨30g(先煎)生牡蛎30g(先煎)火麻仁15g3付
.8.19三诊
诸证好转,咳喘及恶寒汗出几近痊愈,短气乏力、口干咽燥明显好转,嘱其每日麦冬20g煮水代茶饮以善后。
至8.27日,诸证平稳未反复。获得患者当众赞赏中医疗效:“还是中医管用啊!”
按语:患者长期科研教学工作,劳心费神,素体气阴不足,又感受外邪,致肺气郁闭,营卫不和,病发咳喘。外邪犯肺,肺失宣降故咳嗽咳喘,营卫不和故后背恶风寒、自汗出。口干咽燥,短气乏力,舌红绛,苔剥脱,脉沉细数乃一派气阴虚有热的表现。咳喘病治疗遵循急则治标,缓则治本的原则,患者咳喘较重当务之急应先清肺平喘,兼顾调和阴阳。故予麻杏石甘汤(麻黄、杏仁、石膏、甘草)清肺平喘,《伤寒论》“汗出而喘,无大热者,可与麻杏石甘汤”方中麻黄辛温宣肺平喘,生石膏辛寒直清里热,二者相配共为君药,一温一凉,麻黄得石膏宣肺平喘而不助热,石膏得麻黄,清解肺热而不凉遏;杏仁降肺气而治咳喘,与麻黄配伍,一宣一降,宣降相宜,肺气得舒;炙甘草益气和中,调和诸药,在临床应用时生麻黄偏于发散解表,炙麻黄偏于宣肺平喘,此处炙麻黄更为适宜,但因药房无货,以生麻黄权宜代之。又用桂枝加厚朴杏子汤(桂枝、白芍、甘草、生姜、大枣、厚朴、杏仁)《伤寒论》“喘家,作桂枝汤,加厚朴杏子佳”桂枝汤调和营卫、解肌祛风,可治风寒迫肺,肺寒气逆之喘证,又治恶风、自汗,加厚朴杏子,降气平喘。又汤桂枝加龙骨牡蛎汤是治疗虚劳的方子,是在桂枝汤调和阴阳的基础上,加上龙骨牡蛎潜降阳气、固涩阴津,有云“外证得之可调和营卫以固表,内证得之则交通阴阳而守中”。桂枝类经方其核心就是桂枝与白芍的配伍,桂枝白芍一升一降一开一阖,达到调和营卫、燮理阴阳的功效。药房一药之误恰恰体现了经方配伍严谨和谐的特色,值得深思。最后用过敏煎(防风、银柴胡、五味子、乌梅),此乃当代中医大家祝谌予所制,对症治疗过敏反应。
二诊得知服药后症状缓解明显,药已对证,故仍以原法出入。患者因菊花与白芍一药之别,出现腹泻,知其体质尚虚,不耐寒凉,故此次减石膏量,继服麻杏石甘汤祛散余邪。又因患者咳喘症状缓解明显,此时以咽干口渴、气短乏力等气阴两虚证为主,故去厚朴、过敏煎加生脉饮(太子参、麦冬、五味子),益气养阴,又因大便不畅加火麻仁滋阴润肠通便。
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